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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 (第3/3页)
,有种如高远的寒意和尊贵。他长得绝对不算差,甚至说不算上佳都是自谦,那是一个就算褪下华服走进市井与匠人共饮,都让人觉得十分遥远的人。衣白如雪,不染凡尘。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说。 第36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听起来像什么故人重逢, 仇薄灯素净的指尖轻轻叩击石台,不过未必不会是什么江湖骗子, 毕竟侠客失忆后,误把仇敌作知交,也是经久不衰的戏码了。 你怎么还是那么喜欢看戏?白衣人也不生气,笑了笑,冲淡了他身上那种如帝如君般的尊贵,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记得千万种戏里的桥段?早知道该给你带盒银泥红脂, 让你一个把好坏都登台唱尽算了。 的确。 仇薄灯一按石台,从圜坛上跳了下去。 袍袖如鹤展开,他落向池面,却没有陷没进水里。他踏在青瓷盏上, 隔着粼粼水波和烛火与白衣人遥遥对峙。 不报名姓吗? 名姓么白衣人扫了一眼银湖中的灯盏,姓怀, 名宁君。 怀宁君,这假名编得没水准。仇薄灯踏着一片片青瓷,从湖面上走过, 衣摆擦过火焰分毫未损, 虽然一时半会记不起来, 但总觉得就算我以前认识你, 那也绝对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类型。所以 他抬起眼,眸光冷锐。 有话就直说。 有仇就拔刀。 青瓷投在湖底的阴影随水纹缓缓移动, 潜藏着无数瞬息万变的危机, 仇薄灯的话仿佛令潜伏着的凶杀骤然绷紧。他与白衣人之间的距离已然很近, 已然是拔剑挥刀厮杀的最佳距离。 怀宁君摇了摇头。 你想多了,怀宁君说, 我只是来请你看一场戏罢了。 什么戏? 东边日出西边雨。 雨。 寒透骨髓的雨。 见鬼。陆净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握刀的手都有些哆嗦,死秃驴,你他娘的是想冻死我们? 不渡和尚皱着眉头,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几位施主莫要高声,我们并未出阵。 并未出阵 左月生皱着眉头,环顾四周。他们站在有几分熟悉的街道上,屋脊牌楼笼罩在蒙蒙细雨里,起伏斜飞的线条虽然还是显得十分阴沉黯淡,但已经不再是先前的那种一片灰沉。周遭的景象看起来,更像真实的鱬城赤鱬未醒的鱬城。 左月生心里略微地打了个寒战。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赤鱬休眠的鱬城,岂止不瑰丽不辉煌,简直孤凄如鬼城。 不渡和尚说他们还未出阵,那这又是哪里? 不渡和尚叹了口气,把自己黯淡了许多的佛珠举起来给众人看:贫僧这串佛珠是佛陀亲赐之物,贫僧原本是想凭借它强行破开幻阵,带诸位重返鱬城,以证清白。没想到佛珠将我们反过来带到了舟城祝的迷津里了。 舟娄江顿了顿,舟谁的迷津?什么意思? 唉!!!迷津就是心魔心障一类的,称呼不同而已,意思差不多。不渡和尚愁眉苦脸地叹气,这事可就得怨我们佛宗的那些老家伙了,天天一口一个普渡众生普渡众生,整个法器都想着渡世济人,也不分分敌我。 原来,不渡和尚的这串佛珠又名渡迷津。 入幻阵的人,心神被幻术所迷,算迷津的一种,因此不渡和尚觉得能够借佛珠的渡迷津神通出去。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幻阵是以灵识控制的,除了入阵者的心神外,布阵者的心神也是和幻阵相通的舟子颜都能忘恩负义地弑师杀人,那铁定也早迷失本心了嘛。 以贫僧的修为,似乎暂时无法驱动佛珠,让它直接渡化舟城祝,所以它索性把我们带进舟城祝的记忆里了不渡和尚无可奈何地一摊手,意思大概是,让我们想办法把舟城祝引出迷津。 大爷的,左月生抽了抽嘴角,这也太坑了吧?这小子一心想杀我们,你这破珠子居然还指望我们去感化他?我们拿什么感化?就算我们带把剃刀跑过去给他剃个秃头,他也不见得就会立地成佛啊!